在 Markdown 中引用参考文献

借助 Pandoc，在 Markdown 中引用参考文献非常方便。

为什么不用 DOCX

DOCX 这里是广义的，代指 Word、WPS、Pages 等文档编辑软件使用的富文本格式。DOCX 编辑器通常是所见即所得的，也就是“写的是什么样，显示的就是什么样，打印出来就是什么样”。调整样式、参考文献只需要通过操作编辑器界面上的各种按钮。但是，在写作的过程中，不断在内容和界面之间切换注意力会干扰到思路。引用本是文章内容的一部分，但在所见即所得编辑器中，它只能通过操作界面来添加，单击引文面板—插入引文—你需要的参考文献。整个过程耗时虽不长，但仍属一种非必要的、令人厌烦的中断。

此外，DOCX 自带的引用及参考文献样式也很少，不能满足需求。自带的引文是著者年份的格式，而没有编号格式（似乎可以用交叉引用解决，但这样就不能用自带的文献管理器）。如果想标注引文的页码，还要手动设置为上标格式，又被迫要操作界面上的按钮。最后插入的“GB7714 标准”参考文献列表，根本不符合最新的 GB7714 标准要求，又要大费周章地修改。

为什么不用 LaTeX

LaTeX 是基于 TeX 的排版系统，在学术上的应用非常之广泛，或许说它是学术界的标准工具也不为过。它引用参考文献（当然，交叉引用等同理）非常简便，配合 BibTeX，再加上 cite 和 gbt7714 宏包，在论文尾部加入\bibliography{文献数据文件}，可以自动生成参考文献列表；行文中插入一句 \cite[页码]{文献名} 指令就可以添加带页码的引用——而且全部符合 GB7714 标准（当然也可以配置其他标准）。引用得以自然地融入了行文过程，输入几个字符的指令带来的干扰比操作用户界面要小得多，速度也快得多。

但是，LaTeX 的指令多且复杂，学习曲线陡峭，配置环境、导言区也比较复杂。个人在实践中常常想不起来某个样式的语法是什么，某个功能是哪一个宏包里提供的，文档必须放在手边。另外， LaTeX 对中文以及整套 Unicode 的支持也需要一番配置zhē teng。LaTeX 引用虽然方便，但还是存在不方便之处的。

Pandoc Markdown 的引用语法

原始的 Markdown 标准（以及许多分支）是不支持参考文献引用的（仅支持简单的脚注），但是 Pandoc 的 Markdown 标准支持一套强大的参考文献引用扩展语法。大量论文都要求 DOCX 格式，可以用顺手的 Markdown 编辑器把文章写好，然后用 Pandoc CLI 转换成 DOCX。

Pandoc 的用户手册很详细，但比较长，这里指路到参考文献相关的命令行选项和语法。关于 Pandoc 可参考速查表。

命令行选项

按 *nix 下 Shell 的语法（Powershell 除了换行是一样的）：

$ pandoc '[导入]' \
    -C \
    --bibliography '[文献数据]' \
    --csl '[CSL]' \
    -o '[导出]'

文献数据用 BibTeX 就可以（百度学术、谷歌学术、图书馆的搜索结果都提供 BibTeX）。CSL 是指引用样式标记语言（Citation Style Language）。

2020-12-30 补充：必须加上 -C 选项（或 --citeproc）才能开启引用功能。在之前的版本中这一功能可能默认启用了，在 Windows 上版本 2.11.3.1 下必须加上这一选项才能启用。

CSL

CSL 是基于 XML 的，语法很易懂，指路文档。通过它可以设置引用、参考文献的样式。在官方 GitHub 库里有许多社区贡献的样式文件，GB7714 的有著者加日期（著者-出版年制）、尾注编号、脚注编号（顺序编号制），但页码显示部分不合标准，前两种的修复方案如下。

对于前两种格式文件，需要把第 25 行中间 <single>、<multiple>标签注释掉：

<term name="page" form="short">
	<single>p.</single>
	<multiple>pp.</multiple>
</term>

对于著者加日期 CSL，还需要把第 189 行及之后整个 <citation> 标签改成：

<citation et-al-min="2" et-al-use-first="1" disambiguate-add-year-suffix="true" disambiguate-add-names="true" disambiguate-add-givenname="true" collapse="year">
  <sort>
      <key macro="author-intext"/>
      <key macro="issue-date-year" sort="ascending"/>
  </sort>
  <layout delimiter="; ">
    <group  prefix="(" suffix=")"  delimiter=", ">
      <text macro="author-intext"/>
      <text macro="issue-date-year"/>
    </group>
    <group>
        <label variable="locator" form="short"/>
        <text vertical-align="sup" variable="locator"/>
    </group>
  </layout>
</citation>

尾注编号 CSL 则在 176 行，需要改成：

<citation collapse="citation-number" after-collapse-delimiter=",">
  <sort>
    <key variable="citation-number" sort="ascending"/>
  </sort>
  <layout vertical-align="sup" delimiter=",">
    <text variable="citation-number" prefix="[" suffix="]"/>
    <group>
      <label variable="locator" suffix=". " form="short" strip-periods="true"/>
      <text variable="locator"/>
    </group>
  </layout>
</citation>

这样引用的页码显示就符合标准了。

@ 语法

Pandoc 引入了一个表示引用参考文献的符号，@。

行内引用

对于著者加日期，著者在行内，日期在括号里；对于尾注编号，没有上标，不带方括号；对于脚注编号，行内引用和正常相同，显示上标。如：

• 无名氏 (2020)
• 1

语法如下：

@文献名
一段话之后跟一个空格 @文献名

引用

对于著者加日期，著者和日期都在括号内，逗号分隔；对于尾注编号，显示为上标，带方括号；对于脚注编号，显示为上标，不带方括号。前两种经修正，页码会显示为上标。如：

• (无名氏, 2020)^{15, 20–21}
• (无名氏, 2020)
• ^{[1]15, 20-21}
• ^[1]
• ¹

语法如下：

[@文献名]
前面不带空格也可以[@文献名]
[@文献名 {页码}]
[@文献名 {页码,半角逗号分隔,还可以用-横杠}]

不显示著者

著者加日期的格式还可以不显示著者，只显示日期（页码照常），如：(2020)。语法如下：

-@文献名
[-@文献名]

转义

以下情况不会处理成为引用：

but-i-am-email@whatever.com
1@不是引用
中文字符@不是引用
+\@不是引用
这里有个空格 \@不是引用
[\@不是引用]

参考文献列表

参考文献列表会自动附在文章的结尾（所以记得在结尾留一个二级标题 ## 参考文献 ）。可以将以下片段插入你希望生成参考文献列表的位置，就不会再附加在结尾处：

::: {#refs}
这里也可以插入一个段落显示在列表前面，但好像没什么用
:::

参考文献列表（以及参考文献列表语法中插入的段落）在 DOCX 中会使用“书目”样式。

配合 BibTeX

如果需要自己手写 BibTeX，以下是书籍、期刊文章、书籍内文章的格式参考。文献名是一个标签，常用著者加年份后两位表示，但可以随意起名字（中文也可）。当然这里的文献种类和参数没有列全。

@book{文献名,
  title={书名},
  author={作者 and 作者2 and 作者3},
  year={2000},
  publisher={出版社},
  address={地址},
  edition={版本}
}
@article{文献名,
  title={文章名},
  author={作者},
  year={2000},
  journal={期刊名},
  number={1},#卷数
  pages={1-5},#页码范围
}
@inbook{文献名,
  title={文章名},
  author={作者},
  year={2000},
  pages={1-5},
  booktitle={书名},
  publisher={出版社},
  address={地址},
  edition={版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