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cPotato 离去一年以后

litr
@essay

2024 年 7 月 21 日,BicPotato 离开我们恰有一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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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级的同学们毕业了。在这里面缺了 bic 的身影。

他离开我们恰好有一周年了。曾经我说永远怀念 bic,但惭愧的是,经过一年以后,bic 的形象逐渐模糊了。我想要写点什么,但我已经回忆不起许多过往的点滴。在我蜷缩在昏暗的灯光中,怀念夜半一个人难过溜去石舫上五音不全地唱些烂七八糟的歌的时候,我间或会想起,bic 似乎曾经会问我,我们可以一起去吗。

我现在也许不会再在半夜一个人难过了。那种不知道该为什么难过但一切都值得难过的二阶难过——或者说是一种无力感,似乎从听闻 bic 离去的消息以后,变成了一种常态。我很难再意识到自己在难过。

尽管 bic 离开了我们,这尊地球却并没有变轻丝毫;理所当然的重复中,生活却仍在不断地崩坍进时间的洪流。他们停在那里了。但很多时候,我忧虑我们也在向相同的方向去。

「所有人都很难」这句话经常被用来无端指责那些罹患抑郁或者感到悲伤的人。这大概是一个客观事实。你的日子也很难过。如果你觉得你比选择死亡来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更为强大,你应该也有足够的能力来关上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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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有足够多的冷漠。我当时在西安旅行,听闻 bic 不治且按照旧例被悄然抹去存在,时常魂不守舍。玩伴颇有愠色,指责我沉浸在悲伤之中,破坏了他的兴致。我想我大抵不是玩伴那样自私的人。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悲伤没有一个 synchronization point。如果你因为悲伤而来找我,而我不幸未能及时安慰你,或者我无能为力,对不起。尽管如此,我希望你一切安好,祝愿事情最终会变得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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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可能好好活着。这句话说给大家,也说给我自己。